戴立忍以《白色巨塔》中的闇鬱、電影《停車》的外放演技搏得「戲精」稱號。從台前走向幕後,他以電影導演作品《不能沒有你》橫掃台北電影獎百萬大獎等獎項,近日他在台北接受專訪時表示:「這部片凸顯社會體制可能存在的矛盾,類似男主角的遭遇及心情,前幾年我也親身碰過,當時也想狠狠大喊:『社會不公平!』」

《不能沒有你》從一則男子在熙來攘往的台北車站前抱女跳天橋的社會新聞,躍上銀幕探討社會底層民眾生活景況及父女情深,日前在台北電影節及近期台北特映場中,賺取觀眾眼淚,涰泣聲、抽面紙聲,影廳內不絶於耳。在媒體高密度的台灣,每天報導的新聞多不可數,為何獨挑此新聞做為劇情題材?戴立忍說:「這條新聞不僅有台灣風土民情及對社會現象的表現,還具備一個『世界化特質』,就是所有國家社會的制度與法令,可能都有不完備的地方,這是人與制度的對話,而且探討親情的題目是人與人間最基礎的情感,應最能獲取觀眾共鳴。」



當導演吃足苦頭 衝撞投資者及劇組觀念
演員的戴立忍,鏡頭前角色滲透骨子裡,表現隨心所欲,轉換成「戴立忍導演」,《兩個夏天》及《台北晚九朝五》讓他累積「作者論」、導演最大及「專業製片制」兩種迥然不同的導演經驗,《不》片從籌備到拍攝、後製,更讓他像「從地獄走過一遭」:「這是部『社會寫實片』類型,台灣可以說近二十年來都沒這樣的片,我沒有相關經驗或前例可循。最大的問題是人的『觀念』,不論是投資者的觀念、拍攝團隊的觀念、公家機關的觀念,甚至是我自己的觀念,在溝通上不斷的交流、衝撞,這是用最多力氣的地方。」

《不》片拍攝預算僅六百萬元台幣,「小而美」的成本下拍出打動觀眾及國際影展評審的片子,在侷限的預算中曾做出那些妥協?「原本的劇本其實還有很多支線,因為預算問題只好拿掉。從一年半前我看到男主角陳文彬寫好的劇情大綱,就決定要拍成電影,開始四處找景,我曾經一個人騎著摩托車花了約十天,從台北一路騎到高雄勘景,很多的景物映入腦海,讓我在完成劇本時,知道景色化成影像的感覺。」

台灣電影活力再現 感慨人材十年斷層
台灣電影近期再度綻放多元活力,對於電影環境再現生機,他感慨地說:「像我這種四十歲上下做電影的,很多人都迫於現實因素流失,不做電影,造成電影人材的斷層,其實台灣最需要所謂的『柔性實力』,電影不就是?文創產業其實就是標準的『產業』,是能成為規模經濟的,不過受到中國傳統觀念的影響,很多人認為這一行就是『戲子』,公家機關真的長期、擁有一貫政策的扶植或支持這個產業嗎?」



《不》片取材自媒體新聞,電影中卻也多處批判台灣媒體現象,他說:「一開始的劇本版本確實批判媒體力道很大,媒體應該是大眾的世界/社會之眼,但現在媒體競爭激烈,為了要有獲利空間常忘了應有的責任,我經過七次修改劇本,還發現自己其實也是共犯結構一員。電影的首場戲,人們圍在電視機前看跳天橋新聞,看好戲的心態,是不是你我皆有?因此我將劇本修改,批判媒體的力道輕了些,更客觀,加多了同理心及自己對這件事的關心。你可以說我應對媒體很『古典派』,因為現在媒體容易失焦及扭曲,媒體成了電影和觀眾之間的哈哈鏡,讓我害怕及想避免接觸。」

推新片像嫁女兒 放軟身段笑對媒體
演出電影《凶魅》及戲劇《白色巨塔》時,戴立忍面對媒體總是冷峻,多年來,每當媒體問及關於女友桂綸鎂的話題時,也多半碰了一鼻子灰,為何近來受訪態度大轉變,温暖又親切?「《不能沒有你》就像自己的女兒,現在女兒要出嫁(上映),我有責任尋找適合對象,希望媒體及觀眾都能接受這個女兒。」



至今仍未嚐過為人父滋味,如何能準確刻劃片中感人至深的父女情?「創作電影的慾望,投射出讓自己不能沒有片中女兒『萱萱』的情感,當然也跟前幾年自己的遭遇有關(拍片計劃不順,負債賠錢),當時我也想大喊『社會不公平』,對體制的矛盾不滿,也是因為缺錢才接演《白色巨塔》,將這一切心情轉化成片中對女兒情感的投射,假想她是當時心理中最珍貴的,完成了這部片。」

戴立忍說:「台灣要有健全的影視環境,才會有不同種類的作品出現,從台灣電影新浪潮後,大部分作品都是『作者論』,對於商業操作極度缺乏,不論行銷策略或劇本。導演角色其實應是個很好的說故事者,可以被視為一個技術工作角色,組合不同專業的人材,才能完成一部各方面俱全的作品,我導演《台北晚九朝五》,就是與當時香港電影最優秀的製作人材一起合作,商業操作及製片主導制度,讓我累積了很寶貴的經驗。」

原文刊於新浪網
http://ent.sina.com.cn/m/c/p/2009-08-08/18512644303.shtml

http://dailynews.sina.com/bg/ent/film/sinacn/20090808/0351551275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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